捏捏

我自向刀山。

故人重逢

西钟。

师兄妹臆想。师兄妹太好磕了!







1.


   雪晴的天儿和山色总是融为一体,猫土大战激得一场满目疮痍,却丁点儿也影响不了眼宗的雪。钟无艳衣裳很厚,可还是贪着漂亮,将染了鹤留仙的葱指晾在妆奁前。她坐在铜镜边,将疤上的脂粉用绸布拭得干净,狰狞净现。炉火烧着壶,白烟气鼓出热,驱了寒,从开了小口的窗飘出去。可是钟无艳还是觉得冷,仿佛寒气逼着她要去跳火似的。


   西门在屋外等了很久,飞霜埋了他稍长的衣袍,湿了他月白的鞋脚,连绾的发都落了白。油彩村来往的乡人都熟识,什么时候多了这等光风霁月的来客,一个个儿伸长脖子去瞧。西门只是一笑,就好像眉目间都满了热情,将他身上狼狈的飘雪都融了。村里路过的大家伙都向西门吆喝招呼,西门仿佛又变回那个随性的眼宗弟子,一一回应,毫无宗主架子。


   嬉闹的孩童也上前,推搡着询问:“大哥哥,你也是京剧猫吗?”西门听罢,怔愣了片刻,敛了一点儿笑意,正色地摇摇头,转而拍拍那小家伙,反问道为什么呢。






4.

    因为大哥哥和无艳姐姐的眼睛一样好看!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子脱口而出,又想了想,无艳姐姐可是我们这儿最漂亮最厉害的京剧猫了!





3.

    “师兄,你来啦?”钟无艳从屋子里走出来,声音是下定决心的力道,嗓音穿透西门,他松开那个孩子,缓缓站起身来,只是对视的一眼。恍若故人重逢在东风的小楼上,连春花秋月都成了陪衬。


     西门笑得轻松,他拍下肩头的雪,答她:无艳,我来了。





4.

    孩子们总归有些惧怕钟无艳,毕竟被混沌污了神智时整个村子都被她控制过。不过她也不恼,只是给了那为首的孩子几两的碎银子,嘱他带着这帮垂髫年纪的小家伙买点暖手饱肚的烤红薯去,话音刚落,几下便呼啦啦的都跑的没影了。


   孩童远去,只剩下他们。西门笑,钟无艳也笑。可是西门也无法忽视她脸上赤色的疤,狰狞可怖,与记忆的中她的颜色不尽相同。钟无艳不自觉的摸了摸面颊,:“无妨,皮相而已…”


   “可我记得你最爱这面桃花颊。”


    “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可惜这是选择啊,西门师兄。”钟无艳用手理了理云鬓,眉峰含着,答的语气淡淡,可她是在责备,责备西门的选择,大路几许为何偏偏要走最难的一条,终了,竟是连信儿都不愿再回一句。这场经年的大火烧了整个宗宫,毁了她的清平愿,也断了他们的今世缘。


     许多时,西门撑起素色的纸伞,拢在天穹下,遮蔽纷纷扬扬的白。





5.

    他们并肩行,一步一步走得极慢,钟无艳细细数着今年是什么花开得好,什么花败得快。西门应句:桃花蘸水时埋下的酒,也应该开窖了。


    雪睛生在极寒之地,可在眼宗小小的一隅,却被有心人酿着最热烈的酒。西门生得极好,手艺也极好,做闲散弟子时,最不喜那些个宗门做派,宗门中弟子也不与西门来往,只觉得他生性懒惰,不值得一交。西门倒乐得清闲。桃花酒酿的少,能尝到的人儿自然也少,不过是在梦里捉棋被师父抓个正着时乖乖赔罪一坛,自然是心疼又可惜。


   他只给自个儿的小师妹心甘情愿的奉上。钟无艳有着姑娘的样样毛病,体虚畏寒,一到冬天就冻到骨头去了,恨不得跳到火炉里暖着,西门心细,知晓之后,便是每年最寒的冬至日都给她开一坛温着甚至捧着亲自给她送到屋头,这般,还是笑得风轻云淡。他说:


   “无艳,我来了。”





6.

    雪有点小,连山色都清晰许多,瞳瞳理着宗宫事宜,西门倒是丢了整个烂摊子给他。钟无艳也有点忘记她有没有和西门互表情愫了,这到底也已经不重要了,就是在一开始,连自己都不相信这段情缘。


    毕竟他们都是京剧猫啊…




7.

    既然被苍生赋予了能力,那么一切都只为苍生。钟无艳能为这小小的村子毁了颜色,西门自然也能为这偌大的眼宗,背信弃义,毁掉一生。她不知道他遭了多少唾骂,或许连星罗班的到来都是个错误,还不如就让整个眼宗都梦着好了,毕竟天高皇帝远,钟无艳或许永远也见不着西门的面儿,她也一直是那个姿色艳丽的师妹,在村子里卖着漂亮的三月红给待嫁的姑娘,写着寄往宗宫没人回复的信。


   你说都是混沌害得有情人不能眷属,亲人不得团聚,你说是,那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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